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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我跟你吹我家金条成堆

发布时间: 2021-03-24 22:43:38

『壹』 现在不让出门,我手里有几个小金条和金首饰想换点钱,听朋友说存金通可以线上收,是真的吗

对的,现在尽量都不要外出,这个平台是线上的,我搜了搜也打电话咨询了,内客服把我拉进用容户群,我看用户们聊的挺好的,但我这个人比较仔细,客服跟我说再支付宝和京东平安银行都有他们,我都分别去搜了一下,果然都有,我挑了一个在京东里下单的,原来京东的黄金回购就用的他家,绝对推荐,存金通是黄金管家旗下的子品牌,主要是做互联网黄金回收的,运输过程中黄金管家全程购买保险,同时如果用户对检测结果不满意或质疑,随时可以终止流程和退回,非常安全透明。

『贰』 单口相声台词送我一个thank you!!!!!!!!

开粥场
甲 各位观众对我们这样的鼓励。我们有什么好的艺术表演呢?
乙 是啊。
甲 今天所来的观众,有几位呀,是离家很远,骑着车来看我们的节目,对我们这样的抬爱,对我们这样的喜爱。其实我们长这模样并不让你们喜爱,啦!
乙 害臊啦?
甲 有些观众啊,知道我们天津市曲艺团演出啊,场场到,这样的曲艺爱好。咱们天津是曲艺之乡。
乙 对。
甲 全国各地都承认。你们懂得艺术啊,特别是相声,天津的观众是特别懂的。怎么铺、怎么垫、怎么翻这个“包袱儿”,什么正翻、倒翻、垫话儿、大部分观众都懂。你们听相声多内行啊。啊?这对于我们演员,特别是中青年演员更有很大的鼓励啦。有些观众你都认识吧?
乙 都认识。
甲 都熟悉。噢!认识我吗?想想。
乙 哎呀,想不起来了。
甲 我是谁?说。
乙 哦,忘啦,忘啦。
甲 我叫什么?
乙 忘啦,忘啦!您贵姓。
甲 马!
乙 马?您的名字?
甲 上三下立。
乙 哦,还“上三下立”,上下干什么呀?哦!马三立。
甲 哎,对对。知道我外号吗?
乙 哦,还有外号?
甲 没听说过吗?
乙 没有,没有。
甲 哎?都知道啊,我的外号。
乙 您外号叫什么?
甲 马善人。
乙 马善人?
甲 善人哪。
乙 噢,您是善人?大家都看看,这善人都这模样?
甲 什么模样啊,怎么?应当什么模样啊?心善。
乙 心善?
甲 心眼儿好。不骗人,跟任何人不撒谎,不说瞎话。
乙 是啊。
甲 没坑过人,没骗过人,没找过便宜。善,以良心对待别人。善,心软。没打过架,没骂过人。背地里挖苦人?损人?马善人,没有过。
乙 没有这个。
甲 打架?善人不看。我都不看打架的。我心软。听说有打架的,打的头破血流的,不忍。不忍看,也不敢看。善。
乙 嘿,善。
甲 心软啊。太软啦。心软哪!长这么大个子,没看过宰牛、宰鸡、宰活鱼,没看见过,听说过。哎,宰鱼,大活鱼,扑棱扑棱的,活鱼,跳、蹦!摁着!拿刀,拉肚子,那样,听说过,没看见过。
乙 没看见过?嘿。
甲 哎,不忍!善!打我手下没害过一个生命。
乙 嗬。
甲 就这么样,就这么善。
乙 好。
甲 墙上掉下个大蛛蛛,踩死?马善人绝对没有。
乙 哦,墙上掉下大个蛛蛛都不踩?
甲 蛛蛛?我睡觉床上有个臭虫,大臭虫!怎么办?
乙 捻死啊?
甲 捻死啊?太损啦。这是个小生命。它懂的吗呀?它知道吗呀?你不费事,哎,它完啦!马善人,不干那个。
乙 没有。
甲 大臭虫,不管,去它的。
乙 嘿!
甲 就算我身上逮住个大虱子,哎哟,嗬!怎么办?
乙 挤死。
甲 挤死啊?太损啦。
乙 那怎么办?
甲 那是条性命,挤死啊?
乙 扔地下。
甲 扔地下饿死啦。
乙 那怎么办?
甲 无论找谁,往脖子那儿一搁。
乙 哎!哎呀!
甲 善嘛。
乙 这叫善哪?这叫缺德。放虱子啊?
甲 心软。我心软哎!
乙 心软?放虱子玩儿。
甲 我们还保全它的生命,我们还不受痛苦。
乙 嘿。
甲 找一胖子啊。
乙 还得找胖子?
甲 哎,吃得饱饱的。
乙 嘿,好!
甲 玩嘛。
乙 玩?这叫玩啊?好!
甲 你瞧,解闷儿呗,吃饱天天干吗呢?
乙 吃饱放虱子啊?
甲 现在我要行善!
乙 哎,啊!行善?我躲开你。放虱子是不是?
甲 谁放虱子啊?
乙 你要行善吗?
甲 行善,我这是比方。哪有那么方便的虱子啊?
乙 噢,您贵处?
甲 顺义县的。
乙 顺义县?
甲 小地方,顺义。
乙 京北顺义县?
甲 对,北京的北边。
乙 离北京九十里地吧。
甲 对,对对,顺义县。顺义县有个马坡啊,我是那个地方人。
乙 哦?
甲 马坡。
乙 顺义县?
甲 对。
乙 南马坡,北马坡。两个大镇子?
甲 哎,对对!
乙 知道,知道!
甲 南马坡,北马坡。你怎么知道的?
乙 我?
甲 你去过吗?
乙 没有。
甲 你到过吗?
乙 没到过。
甲 你怎么知道的?
乙 我听人说的。
甲 你到过没到过?
乙 没到过。
甲 没去过?好,好。南马坡,北马坡,那些个房子都是我们家的。
乙 都是你们家的?
甲 哎,那些个房子,那些个大镇子,全是马家的。你打北京打听,京北一带黄土马家,那就是我们家。我们家的外号儿?合黄土马家。
乙 噢,您家是卖黄土的。
甲 卖黄土?推车卖黄土,卖多少钱啊?
乙 黄土马家嘛。
甲 由北京往北说,无论走多远,瞧见是黄土地不是?
乙 是黄土地。
甲 只要是黄土地,那就是我们家的地。
乙 啊?
甲 黄土马。
乙 只要是黄土地就是你们家的呀?
甲 看地是黄土地,那就别问!别打听,就是马家的。
乙 哎呀,这得多少顷啊?
甲 多少顷啊?两千多里地。
乙 哎!两千多里地?
甲 哎,不论顷。里呀,论里呀。
乙 大财主。
甲 什么大财主?咱不敢说大财主。
乙 大户人家。
甲 哎!在我们老家呀,不说首户吧,有俩糟钱儿。
乙 大财主嘛。
甲 哎?在天津、北京这还财主啊?到这地方比,咱趁吗?在我们那地方,富裕点儿。各省啊,反正家里头都有买卖。你到过北京,多走两步,顺义县你打听打听,黄土马家,你上我们家看看,我们家那房子,那住宅呀,院墙,那院子,一面十里地。
乙 哎!哎呀,一面十里?
甲 嘿嘿!四面,四十里地。我们院子里有十八条马路,我们这一家子,五百多口。
乙 大财主。
甲 回房、管事、开汽车的、花把式连厨房的、连佣人全算上,一千三百多人。
乙 嘿呀,大户之家。
甲 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元的后辈。
乙 啊,马元的后辈。
甲 哎!马超知道吗?三国马超。
乙 知道。
甲 马超、马岱,我们老祖先。那是我们上辈。汉朝那伏国将军马援,我们上辈。这都一家子,姓马。
乙 姓马都是一家子?
甲 哎。
乙 哦,唱评戏有个“马寡妇”,您一家子啊?
甲 同姓各家。
乙 这怎么各家啦?
甲 不是一码事。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援的后辈,你打听打听你们这文艺界,唱戏的,李万春。
乙 你们家叫堂会?
甲 谭富英。
乙 上你们家唱去?
甲 咱不说叫堂会呀,咱不敢这么说。咱们和人是朋友,人家看得起咱们。咱们请他们几个到我家做客,吃、住、玩儿几天,愿意几位高兴啊,消遣消遣。唱唱。
乙 嘿。
甲 咱不算叫堂会。请他们来,住几天,玩儿玩儿,到马家看看。唱几段儿,走时候,一人拿两条。
乙 哦,拿两条……黄瓜!对,你家地多,黄瓜多。
甲 像话不像话!人家卖那么大力气,人家唱完,我给人黄瓜?
乙 拿两条拿什么呀?还不黄瓜吗。
甲 嘿,真是。金子。
乙 拿金子?
甲 金条。就这么大个的,这么长,十两一条。一人拿两条。后院儿有的是。乱七八糟的一大堆,拿。碍事硌着脚的,搁着干吗?拿着玩儿去。
乙 哎呀!
甲 大元宝、小元宝,小锞子儿,这么点儿的那个,拿!给孩子们拿着玩儿去。
乙 嘿,哎呀!
甲 没用!
乙 成堆啦?金条成堆!
甲 哎,我呀,好交朋友啊,不在乎钱!
乙 您这儿鞋该钉掌啦!哈哈,换换鞋吧。那么些金条。
甲 你问问,都看见啦!我一直老这双鞋吧!
乙 可不!压根儿也没换。
甲 你看见没有,不想换。
乙 不想换?
甲 哎。
乙 嘿,你也没有啊。
甲 干净。
乙 干净啊?
甲 衣贵洁不贵华。曾子曰:“包子有肉不在褶上。”
乙 啊?这是“曾子曰”呀?
甲 你到我们家看看,你看得起我吗?
乙 看得起。
甲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吗?
乙 愿意。
甲 你看看马家花园儿。逛过花园儿吗?
乙 逛过呀。北京花园儿我都逛过。
甲 哪儿啊?
乙 万寿山。
甲 万寿山有吗?
乙 景山。
甲 景山有吗?
乙 北海。
甲 你看过好的吗?还……还逛花园儿?那有什么?
乙 您的花园?
甲 北海有啥?看树啊!看花?哪儿没树?马路边儿上也有树。
乙 您这花园有什么?
甲 马家,嘿!
乙 有什么呢?
甲 马家花园儿,花儿不新鲜。树?谁没看过大树?你逛花园你逛哪门子树啊?嘿,真是!马家花园,看的是玩艺儿,看花园看的是景致。
乙 噢,您那儿有什么?
甲 有什么呀?马家花园儿,花园儿里,六十多个小白塔。塔,懂不懂?
乙 知道。
甲 塔!六十多个小白塔,一个比一个高。最矮、最小的塔,百货大楼楼尖一样。
乙 嚄!也是最小的?
甲 哎!
乙 哎呀!
甲 有七十多座亭子。亭子满都汉白玉的石座,玻璃砖的亭子!亭子底儿,银子包金的。两边的鹤鹿同春,满是真金的。
乙 嗬!
翡翠的犄角,猫眼的眼睛,碧玺的尾巴。月牙河,汉白玉的石桥。河里的金鱼、银鱼儿赛过叫驴,那蛤蟆秧子跟骆驼那么大个儿。
乙 嚄!哎?蛤蟆秧子跟骆驼似的?
甲 玩艺儿嘛。
乙 好么!这个儿。
甲 金鱼儿看见过吗?
乙 看见过呀。
甲 逛花园不看看金鱼吗?
乙 那得看看。
甲 多大个儿?
乙 哪个花园都有。这么大个儿。
甲 哪儿有啊?
乙 北海公园。
甲 那个,多大个儿?
乙 中山公园。
甲 这个呀,这么大呀?
乙 这是最大的!
甲 玩儿鱼?玩儿这个?鱼秧子啊,鱼苗子啊?白给我?白给我,我都不要。
乙 是啊?
甲 马家玩儿鱼,要那个?
乙 您那儿鱼,多大呀?
甲 哼!多大呀?你算算吧!看见桌子了吧?
乙 桌子。
甲 这么大。
乙 这么大个儿?
甲 哎!金鱼。望天儿鱼、虎头鱼、蓝绒球鱼、红绒球鱼、花贝鱼、花本鱼、大个墨鱼。墨鱼,懂吗?
乙 墨鱼?黑的?
甲 黑的,小驴儿一样,小黑驴一样。
乙 哎呀,这鱼这么大个儿?
甲 哎,金鱼儿嘛!
乙 哎呀!您在哪儿养活的?
甲 鱼缸。
乙 鱼缸?这得多大个儿?
甲 多大个儿啊?玻璃砖的。薄玻璃的?薄玻璃那鱼缸玩儿啥呀?玻璃砖的,大厚玻璃砖的,鱼缸!我打外国带来的。
乙 这得多大呀?
甲 多大呀!哼,你算算吧!“民主十号”见过吗?
乙 “民主十号”,火轮?
甲 啊。
乙 天津跑大连。
甲 对啦,“民主十号”。
乙 知道。
甲 那船,在我鱼缸里转悠过。
乙 嚄!“民主十号”在你鱼缸里转悠过?
甲 哎。
乙 哎呀,怎么进去的。
甲 吊车呀!吊车吊进去的。
乙 哦,吊进去的。
甲 让它转一圈儿看看,看看多少时间。玩儿嘛。我打外国带来的。外国人送我丈八条案,送我家的一丈八的条案,一尺见厚,整块儿,象牙的。
乙 嗬,这多大。
甲 法国人给我张牛皮,这牛皮打开,五里地,没接缝儿,整的。
乙 你这牛得多大?
甲 瑞士国,送我家的钟表,桌子摆的大座钟,木头的。
乙 是钟,都是木头的。
甲 都是木头的?那是外壳,外壳木头的,这连里头的零件,完全木头的,整个木头钟。
乙 啊?
甲 甭上弦、甭过电,老走着。够打点不打点。表门儿一开,打里头出来个木头人儿。木头人儿,这么高,这手拿小锣,这手拿锣锤,出来!“当当!”一伸手,带说话的——“两点啦!”
乙 耶!好嘛!
甲 够三点又出来啦!“当、当、当”——“三点啦!”
乙 嗬,好!
甲 要不要,送你!
乙 不要!
甲 给你拿着玩儿去。
乙 不成,我没地方放。
甲 没关系。看得起我吗?
乙 看得起。
甲 哎,愿意交个朋友吗?
乙 愿意,愿意。
甲 上我家串门儿,住几天。
乙 有工夫看望你。
甲 什么叫有工夫?你太有工夫啦!我坐车接你去呀!到这玩儿去,走时拿几条。
乙 不要!甭几条,我不要!
甲 我呀,好交哇!讨厌我吗?
乙 不讨厌。
甲 哎,说实在的,腻歪我吗?
乙 不腻歪。
甲 真的假的?
乙 真的。
甲 我好交。很多朋友让我呀,马善人,拿点钱。拿点钱,现在有些个灾区呀,灾区人民吃饭的问题,怎么解决?我说,那好办呢?开几个粥厂。大伙儿吃吃饭。
乙 你听听。
甲 这算什么呀?取一个月息钱,满够啦!人也不多,十来万人,吃!
乙 这意思您要施舍施舍?
甲 咱不落这个呀!别说这话呀!施舍没有。
乙 你别嘀咕。
甲 咱不算施舍。“舍”字儿咱敢落这个?咱不算!无奈一样,富家有臭败之肉,贫家无隔宿之粮,庖有肥肉,厩有肥马,民有饥死,野有饿殍,此率兽而食人也。曾子曰:“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。”
乙 这也是曾子曰?
甲 哎,嘿!粥厂,粥厂。
乙 开粥厂,十万人这得多少小米儿呀?
甲 小米儿干吗?小米粥饱得了吗?
乙 那吃什么?
甲 一天三顿饭,早晨炸酱面,晌午炖牛肉。
乙 晚上?
甲 晚上饺子啊,包!
乙 这是粥厂?哎呀!
甲 随份的牛肉,吃,盛!不够盛去。我站着一看呢,多吃多有福。吃!我哈哈一乐。
乙 乐?
甲 我乐。
乙 乐完啦,您回家吃您的窝头。
甲 你怎么知道?你管得着吗?我乐意呀!我吃窝头,你把我怎么样啊?
乙 我把你怎么样啊?
甲 我吃窝头,你敢把我怎么样吧?
乙 我纳闷儿,放着炖牛肉不吃。
甲 我就爱吃窝头啊。
乙 炖肉烙饼多好!
甲 你敢把我怎么样?你摸摸我?
乙 打架来啦!
甲 我就爱吃窝头。
乙 那您吃吧!
甲 我愿意呀!吃窝头,你管不着我。
乙 你为什么不吃牛肉啊?
甲 你看,就吃窝头。不吃肉,是肉就不吃啊。
乙 怎么不吃啊?
甲 我善!我心软。小牛、小羊,一刀宰!吃?哎,我不忍。愿无伤也,是乃仁术也,见牛未见羊也,君子之于禽兽也!见其生不忍见其死,闻其声不忍食其肉,是以君子远庖厨
也。曾子曰……
乙 您等会儿,您站住吧!再曰也曰不出好的来啦!
甲 天天儿就得这么吃啊。每天三顿饭,过年过节还多给!你愿意过节吗?
乙 愿意呀!
甲 愿意过年吗?
乙 愿意呀。
甲 没有钱的过节过年怎么办?给他东西。拿走!家里吃去。
乙 噢,平常吃这个。节、年还有特别供应。
甲 对。
乙 哎哟!这三节,头一个就是五月节。
甲 五月节,粽子啊。吃粽子啊,每人五十,五十个粽子啊!
乙 五十个?
甲 一人五十,不论大小孩儿。人头份儿,每人领一份儿。拿走!吃去!
乙 一两俩那个?
甲 一两俩呀?马家粽子一两俩呀?
乙 哦,一两一个?
甲 谁理你呀?
乙 哟?那多大?
甲 每一个粽子里三十枣儿。
乙 啊?一个粽子三十枣儿?
甲 哎,我看着包。哎,定做。
乙 加上米这玩艺儿?
甲 哎,不许少一个枣儿,每一个粽子里,必须三十枣儿。
乙 好嘛!还给什么?
甲 还给半斤红樱桃,半斤白樱桃,半斤黑白桑椹,五十叭哒杏。二十黄白粽子,二十芙蓉粽子,一篓子香菜,一篓子花椒,十朵玫瑰花。两把菖蒲、两把艾子,一两朱砂,一两雄黄,三丈神符,两张文武判儿,十块五福饽饽,三挂葫芦,还有五斤白面,一斤烧酒,一罐米醋,五斤黄花鱼,臭了还管换。
乙 嘿!多周到啊。哎呀!
甲 无论大人小孩儿,每人一份儿啊。善嘛。
乙 这是五月节,那到了八月节呢?
甲 八月节?月饼啊!
乙 对对,月饼。
甲 每人给俩团圆饼儿,小月饼儿。
乙 二两一个?
甲 二两一个?六斤一个。
乙 啊?六斤一个。
甲 六斤一个,到我们家都是小的。
乙 那哪儿有啊?
甲 马家月饼,三十多斤!这么大个儿,这么厚!掰都掰不动,得拿榔头砸!“当!当!当”!砸碎了。
乙 砸碎啦!上笼屉蒸,是吧!这豆饼这是!
甲 我说豆饼啦?豆饼那么大个儿的月饼。
乙 有那么大个儿的?
甲 定做的。这马家月饼,什变的。你尝尝这馅儿,你看,你尝尝!
乙 不对吧!什锦馅儿。还有什变的?
甲 你们家那个什锦馅儿。马家跟你一样吗?
乙 什变?
甲 这马家叫“什变的”,这个月饼。
乙 怎么个什变?
甲 变的,得心应手。你想吃什么,就看你说话,你说着就变。“嗬,这大月饼哎,多好啊,是白糖馅儿。”一掰!哎,白糖馅儿哎,真好吃。吃两口,腻啦!“嘿,枣泥儿的好啦!”再掰!白糖全没,满变枣泥儿。
乙 嘿!这好啊?
甲 “枣泥儿好吃啊!哎呀,南方,椰子馅儿,咱这儿吃不着!”再掰!椰子馅儿。说它变你信不信?不信我骂街啦!
乙 信!我信!
甲 这什么月饼?
乙 什变的?
甲 谁家?
乙 谁有啊?马家有啊。
甲 你怎么知道的?
乙 这不你刚教给我的嘛。
甲 对。对啦!什变的月饼。每人给俩大个儿的什变月饼。
乙 还给什么?
甲 还给十个自来红、十个自来白、荤月饼一斤、素月饼一斤;鲜果儿供一堂:五个苹果、五个桃、五个石榴、五个柿子、五个鸭梨、十个槟子、十个果、十个白梨、半斤葡萄、二斤小枣儿,一个西瓜、一把鸡冠子花儿,三台月宫码一位,高香一封,素蜡一对,外有八斤半一个的河螃蟹,大个儿团脐,活的!肥呀。
乙 噢……啊?这螃蟹悬啦,八斤半?
甲 哎,定做的。
乙 哎……啊?螃蟹还有定做的?
甲 不是定做的,定……捞的!
乙 哪儿捞去呀?
甲 去我们河里,蛤蟆秧子跟骆驼一样。
乙 对对,有有有!你们那河里有。
甲 八月节吃这个。
乙 哎,这是八月节。这就到年啦!
甲 年歇,腊八粥。
乙 啊?腊八粥?
甲 糖瓜祭灶!腊月二十三,全有!
乙 全有?
甲 哎!
乙 那……腊八给什么?
甲 腊月初三就全领走!连祭灶的全领走。年歇忙不过来。
乙 是啊?
甲 腊八粥连祭灶的都给。
乙 都给什么呀?
甲 熬粥嘛,腊八粥啊!米料啊!拿!每人一份儿。每人给一斤江米、一斤黄米、一斤大麦米、四两菱角米;半斤绿豆、半斤红豇豆、半斤小豆、一斤生栗子、二斤小枣、半斤核桃仁、四两冰砂糖、二斤潮白糖、二两玫瑰、二两木樨、二两青丝、二两红丝、二两葡萄干儿、二两桂元肉、千张纸、元宝、蜡一份儿,一张烧挂、半斤南糖、一斤关东糖、五个糖瓜儿、十个糖饼儿、一捧炒豆、一个酸面儿火烧、外加一把草料、凉水每人一杯——凉水都管。
乙 凉水?多全,全管!
甲 对啦,年歇嘛。
乙 哎呀,您这一年舍了多少啊?
甲 这不算完。年终之际焉能点点而已?
乙 哦,到年歇还给?
甲 什么叫还给?君子遵道而行,则能择守善矣!半途而废则力之不足矣!
乙 对。
甲 曾子曰:“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”
乙 好,又来啦!这都曾子说的?
甲 这词儿都是曾子的……哎,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腿儿发木,吊着发麻!喏不喏,敲大锣!……这都曾子说的。年歇。
乙 年歇给什么?
甲 年歇?五尺高的蜜供。每人给五尺高的蜜供,密供懂吗?
乙 知道啊。
甲 大蜜供!安供,北京正明斋定做!
乙 对。
甲 又酥脆,又粘牙!口口香!
乙 嘿!
甲 把你的大馋虫给逗上来。每人给蜜供一堂。
乙 还给什么呢?
甲 还有呢!给鲜果供一堂、素供一堂、酥油月饼一堂、面鲜一堂、灶王前一样儿三碗、重素墩一对、大双包一对、小红包一对,以上共六堂;供碗儿二十八个、供花儿六堂、红石榴花儿五朵、祭财神羊肉一块。外要一把红头绳儿、一包年饭果儿、外边挂灯钱、一个铺垫儿、五副春对儿、街门对、屋门对、佛前对、财神对、灶王对、福字儿、佛字儿、横批儿、斗方儿。“出门见喜”、“抬头见喜”五个春条,两把掸子、一束藏香、一个钹盔,一个灶王龛。十盏红灯花儿、十盏白灯花儿、十盏黄灯花儿、三十张挂缎儿、石门对儿门神一张。一张加官儿、一张天地码、财神满张、通俗对儿一丈。一张财神方位单,一本宪书、一个红喜灯、十刀烧纸、十把麻经儿、十个麻雷子、五个二踢脚、三挂南鞭、一封高香、一封线儿香、十盘盘香、一匣白素锭、二两胰子、二两爆花、十张红棉、两盒儿扑粉、一罐儿桂花油、二百斤烟儿煤、一百斤硬煤、五十斤煤球儿、十斤木炭、二百斤劈柴、二百斤高白面、三升高白米、二斤绿豆、二斤青黄豆、十个大馒头、一百个小馒头、二斤黄年糕、二斤白年糕、二斤蜂糕、一百年糕坨儿、五斤牛肉、五斤羊肉、一对野鸡、一对野猫、一块团粉、一块鹿肉、两只肥母鸡、一只鸭子、一只关东鸡、二百斤白菜、二百斤酸菜、十把菠菜、两捆韭菜、二斤红萝卜、一捆香菜、二斤山药、一斤水笋、十块香干
儿、十块菜干儿、半斤海蜇、十个鸡子儿、五个松花、五个鸭子儿、二斤黑黄酱、四两芝麻酱、半斤水疙疸、半斤咸胡萝卜、一包酱菜、四两卤虾油、一罐腊八醋、一包花椒、一
包大料、一包五香面儿、一包红曲、五斤大八件儿、二百素元宵、还有一副扑克牌。
乙 哎!哎呀!
甲 这天开开门的挑费二十多亿呀!
乙 对,二十多亿,哎。
甲 今儿早晨把棉袄卖了,吃的豆腐脑儿。
乙 啊?您不开粥厂吗?
甲 咳,打算这么舍,还没发财哪!
乙 没发财呀?
(马三立、王凤山演出本

『叁』 求马老《开粥厂》里面的几句台词

马: 各位观众对我们这样的鼓励。我们有什么好的艺术表演呢?
王: 是啊。
马: 今天所来的观众,有几位呀,是离家很远,骑着车来看我们的节目,对我们这样的抬爱,对我们这样的喜爱。其实我们长这模样并不让你们喜爱,啦!
王: 害臊啦?
马: 有些观众啊,知道我们天津市曲艺团演出啊,场场到,这样的曲艺爱好。咱们天津是曲艺之乡。
王: 对。
马: 全国各地都承认。你们懂得艺术啊,特别是相声,天津的观众是特别懂的。怎么铺、怎么垫、怎么翻这个“包袱儿”,什么正翻、倒翻、垫话儿、大部分观众都懂。你们听相声多内行啊。啊?这对于我们演员,特别是中青年演员更有很大的鼓励啦。有些观众你都认识吧?
王: 都认识。
马: 都熟悉。噢!认识我吗?想想。
王: 哎呀,想不起来了。
马: 我是谁?说。
王: 哦,忘啦,忘啦。
马: 我叫什么?
王: 忘啦,忘啦!您贵姓。
马: 马!
王: 马?您的名字?
马: 上三下立。
王: 哦,还“上三下立”,上下干什么呀?哦!马三立。
马: 哎,对对。知道我外号吗?
王: 哦,还有外号?
马: 没听说过吗?
王: 没有,没有。
马: 哎?都知道啊,我的外号。
王: 您外号叫什么?
马: 马善人。
王: 马善人?
马: 善人哪。
王: 噢,您是善人?大家都看看,这善人都这模样?
马: 什么模样啊,怎么?应当什么模样啊?心善。
王: 心善?
马: 心眼儿好。不骗人,跟任何人不撒谎,不说瞎话。
王: 是啊。
马: 没坑过人,没骗过人,没找过便宜。善,以良心对待别人。善,心软。没打过架,没骂过人。背地里挖苦人?损人?马善人,没有过。
王: 没有这个。
马: 打架?善人不看。我都不看打架的。我心软。听说有打架的,打的头破血流的,不忍。不忍看,也不敢看。善。
王: 嘿,善。
马: 心软啊。太软啦。心软哪!长这么大个子,没看过宰牛、宰鸡、宰活鱼,没看见过,听说过。哎,宰鱼,大活鱼,扑棱扑棱的,活鱼,跳、蹦!摁着!拿刀,拉肚子,那样,听说过,没看见过。
王: 没看见过?嘿。
马: 哎,不忍!善!打我手下没害过一个生命。
王: 嗬。
马: 就这么样,就这么善。
王: 好。
马: 墙上掉下个大蛛蛛,踩死?马善人绝对没有。
王: 哦,墙上掉下大个蛛蛛都不踩?
马: 蛛蛛?我睡觉床上有个臭虫,大臭虫!怎么办?
王: 捻死啊?
马: 捻死啊?太损啦。这是个小生命。它懂的吗呀?它知道吗呀?你不费事,哎,它完啦!马善人,不干那个。
王: 没有。
马: 大臭虫,不管,去它的。
王: 嘿!
马: 就算我身上逮住个大虱子,哎哟,嗬!怎么办?
王: 挤死。
马: 挤死啊?太损啦。
王: 那怎么办?
马: 那是条性命,挤死啊?
王: 扔地下。
马: 扔地下饿死啦。
王: 那怎么办?
马: 无论找谁,往脖子那儿一搁。
王: 哎!哎呀!
马: 善嘛。
王: 这叫善哪?这叫缺德。放虱子啊?
马: 心软。我心软哎!
王: 心软?放虱子玩儿。
马: 我们还保全它的生命,我们还不受痛苦。
王: 嘿。
马: 找一胖子啊。
王: 还得找胖子?
马: 哎,吃得饱饱的。
王: 嘿,好!
马: 玩嘛。
王: 玩?这叫玩啊?好!
马: 你瞧,解闷儿呗,吃饱天天干吗呢?
王: 吃饱放虱子啊?
马: 现在我要行善!
王: 哎,啊!行善?我躲开你。放虱子是不是?
马: 谁放虱子啊?
王: 你要行善吗?
马: 行善,我这是比方。哪有那么方便的虱子啊?
王: 噢,您贵处?
马: 顺义县的。
王: 顺义县?
马: 小地方,顺义。
王: 京北顺义县?
马: 对,北京的北边。
王: 离北京九十里地吧。
马: 对,对对,顺义县。顺义县有个马坡啊,我是那个地方人。
王: 哦?
马: 马坡。
王: 顺义县?
马: 对。
王: 南马坡,北马坡。两个大镇子?
马: 哎,对对!
王: 知道,知道!
马: 南马坡,北马坡。你怎么知道的?
王: 我?
马: 你去过吗?
王: 没有。
马: 你到过吗?
王: 没到过。
马: 你怎么知道的?
王: 我听人说的。
马: 你到过没到过?
王: 没到过。
马: 没去过?好,好。南马坡,北马坡,那些个房子都是我们家的。
王: 都是你们家的?
马: 哎,那些个房子,那些个大镇子,全是马家的。你打北京打听,京北一带黄土马家,那就是我们家。我们家的外号儿?合黄土马家。
王: 噢,您家是卖黄土的。
马: 卖黄土?推车卖黄土,卖多少钱啊?
王: 黄土马家嘛。
马: 由北京往北说,无论走多远,瞧见是黄土地不是?
王: 是黄土地。
马: 只要是黄土地,那就是我们家的地。
王: 啊?
马: 黄土马。
王: 只要是黄土地就是你们家的呀?
马: 看地是黄土地,那就别问!别打听,就是马家的。
王: 哎呀,这得多少顷啊?
马: 多少顷啊?两千多里地。
王: 哎!两千多里地?
马: 哎,不论顷。里呀,论里呀。
王: 大财主。
马: 什么大财主?咱不敢说大财主。
王: 大户人家。
马: 哎!在我们老家呀,不说首户吧,有俩糟钱儿。
王: 大财主嘛。
马: 哎?在天津、北京这还财主啊?到这地方比,咱趁吗?在我们那地方,富裕点儿。各省啊,反正家里头都有买卖。你到过北京,多走两步,顺义县你打听打听,黄土马家,你上我们家看看,我们家那房子,那住宅呀,院墙,那院子,一面十里地。
王: 哎!哎呀,一面十里?
马: 嘿嘿!四面,四十里地。我们院子里有十八条马路,我们这一家子,五百多口。
王: 大财主。
马: 回房、管事、开汽车的、花把式连厨房的、连佣人全算上,一千三百多人。
王: 嘿呀,大户之家。
马: 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元的后辈。
王: 啊,马元的后辈。
马: 哎!马超知道吗?三国马超。
王: 知道。
马: 马超、马岱,我们老祖先。那是我们上辈。汉朝那伏国将军马援,我们上辈。这都一家子,姓马。
王: 姓马都是一家子?
马: 哎。
王: 哦,唱评戏有个“马寡妇”,您一家子啊?
马: 同姓各家。
王: 这怎么各家啦?
马: 不是一码事。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援的后辈,你打听打听你们这文艺界,唱戏的,李万春。
王: 你们家叫堂会?
马: 谭富英。
王: 上你们家唱去?
马: 咱不说叫堂会呀,咱不敢这么说。咱们和人是朋友,人家看得起咱们。咱们请他们几个到我家做客,吃、住、玩儿几天,愿意几位高兴啊,消遣消遣。唱唱。
王: 嘿。
马: 咱不算叫堂会。请他们来,住几天,玩儿玩儿,到马家看看。唱几段儿,走时候,一人拿两条。
王: 哦,拿两条……黄瓜!对,你家地多,黄瓜多。
马: 像话不像话!人家卖那么大力气,人家唱完,我给人黄瓜?
王: 拿两条拿什么呀?还不黄瓜吗。
马: 嘿,真是。金子。
王: 拿金子?
马: 金条。就这么大个的,这么长,十两一条。一人拿两条。后院儿有的是。乱七八糟的一大堆,拿。碍事硌着脚的,搁着干吗?拿着玩儿去。
王: 哎呀!
马: 大元宝、小元宝,小锞子儿,这么点儿的那个,拿!给孩子们拿着玩儿去。
王: 嘿,哎呀!
马: 没用!
王: 成堆啦?金条成堆!
马: 哎,我呀,好交朋友啊,不在乎钱!
王: 您这儿鞋该钉掌啦!哈哈,换换鞋吧。那么些金条。
马: 你问问,都看见啦!我一直老这双鞋吧!
王: 可不!压根儿也没换。
马: 你看见没有,不想换。
王: 不想换?
马: 哎。
王: 嘿,你也没有啊。
马: 干净。
王: 干净啊?
马: 衣贵洁不贵华。曾子曰:“包子有肉不在褶上。”
王: 啊?这是“曾子曰”呀?
马: 你到我们家看看,你看得起我吗?
王: 看得起。
马: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吗?
王: 愿意。
马: 你看看马家花园儿。逛过花园儿吗?
王: 逛过呀。北京花园儿我都逛过。
马: 哪儿啊?
王: 万寿山。
马: 万寿山有吗?
王: 景山。
马: 景山有吗?
王: 北海。
马: 你看过好的吗?还……还逛花园儿?那有什么?
王: 您的花园?
马: 北海有啥?看树啊!看花?哪儿没树?马路边儿上也有树。
王: 您这花园有什么?
马: 马家,嘿!
王: 有什么呢?
马: 马家花园儿,花儿不新鲜。树?谁没看过大树?你逛花园你逛哪门子树啊?嘿,真是!马家花园,看的是玩艺儿,看花园看的是景致。
王: 噢,您那儿有什么?
马: 有什么呀?马家花园儿,花园儿里,六十多个小白塔。塔,懂不懂?
王: 知道。
马: 塔!六十多个小白塔,一个比一个高。最矮、最小的塔,百货大楼楼尖一样。
王: 嚄!也是最小的?
马: 哎!
王: 哎呀!
马: 有七十多座亭子。亭子满都汉白玉的石座,玻璃砖的亭子!亭子底儿,银子包金的。两边的鹤鹿同春,满是真金的。
王: 嗬!
马: 翡翠的犄角,猫眼的眼睛,碧玺的尾巴。月牙河,汉白玉的石桥。河里的金鱼、银鱼儿赛过叫驴,那蛤蟆秧子跟骆驼那么大个儿。
王: 嚄!哎?蛤蟆秧子跟骆驼似的?
马: 玩艺儿嘛。
王: 好么!这个儿。
马: 金鱼儿看见过吗?
王: 看见过呀。
马: 逛花园不看看金鱼吗?
王: 那得看看。
马: 多大个儿?
王: 哪个花园都有。这么大个儿。
马: 哪儿有啊?
王: 北海公园。
马: 那个,多大个儿?
王: 中山公园。
马: 这个呀,这么大呀?
王: 这是最大的!
马: 玩儿鱼?玩儿这个?鱼秧子啊,鱼苗子啊?白给我?白给我,我都不要。
王: 是啊?
马: 马家玩儿鱼,要那个?
王: 您那儿鱼,多大呀?
马: 哼!多大呀?你算算吧!看见桌子了吧?
王: 桌子。
马: 这么大。
王: 这么大个儿?
马: 哎!金鱼。望天儿鱼、虎头鱼、蓝绒球鱼、红绒球鱼、花贝鱼、花本鱼、大个墨鱼。墨鱼,懂吗?
王: 墨鱼?黑的?
马: 黑的,小驴儿一样,小黑驴一样。
王: 哎呀,这鱼这么大个儿?
马: 哎,金鱼儿嘛!
王: 哎呀!您在哪儿养活的?
马: 鱼缸。
王: 鱼缸?这得多大个儿?
马: 多大个儿啊?玻璃砖的。薄玻璃的?薄玻璃那鱼缸玩儿啥呀?玻璃砖的,大厚玻璃砖的,鱼缸!我打外国带来的。
王: 这得多大呀?
马: 多大呀!哼,你算算吧!“民主十号”见过吗?
王: “民主十号”,火轮?
马: 啊。
王: 天津跑大连。
马: 对啦,“民主十号”。
王: 知道。
马: 那船,在我鱼缸里转悠过。
王: 嚄!“民主十号”在你鱼缸里转悠过?
马: 哎。
王: 哎呀,怎么进去的。
马: 吊车呀!吊车吊进去的。
王: 哦,吊进去的。
马: 让它转一圈儿看看,看看多少时间。玩儿嘛。我打外国带来的。外国人送我丈八条案,送我家的一丈八的条案,一尺见厚,整块儿,象牙的。
王: 嗬,这多大。
马: 法国人给我张牛皮,这牛皮打开,五里地,没接缝儿,整的。
王: 你这牛得多大?
马: 瑞士国,送我家的钟表,桌子摆的大座钟,木头的。
王: 是钟,都是木头的。
马: 都是木头的?那是外壳,外壳木头的,这连里头的零件,完全木头的,整个木头钟。
王: 啊?
马: 甭上弦、甭过电,老走着。够打点不打点。表门儿一开,打里头出来个木头人儿。木头人儿,这么高,这手拿小锣,这手拿锣锤,出来!“当当!”一伸手,带说话的——“两点啦!”
王: 耶!好嘛!
马: 够三点又出来啦!“当、当、当”——“三点啦!”
王: 嗬,好!
马: 要不要,送你!
王: 不要!
马: 给你拿着玩儿去。
王: 不成,我没地方放。
马: 没关系。看得起我吗?
王: 看得起。
马: 哎,愿意交个朋友吗?
王: 愿意,愿意。
马: 上我家串门儿,住几天。
王: 有工夫看望你。
马: 什么叫有工夫?你太有工夫啦!我坐车接你去呀!到这玩儿去,走时拿几条。
王: 不要!甭几条,我不要!
马: 我呀,好交哇!讨厌我吗?
王: 不讨厌。
马: 哎,说实在的,腻歪我吗?
王: 不腻歪。
马: 真的假的?
王: 真的。
马: 我好交。很多朋友让我呀,马善人,拿点钱。拿点钱,现在有些个灾区呀,灾区人民吃饭的问题,怎么解决?我说,那好办呢?开几个粥厂。大伙儿吃吃饭。
王: 你听听。
马: 这算什么呀?取一个月息钱,满够啦!人也不多,十来万人,吃!
王: 这意思您要施舍施舍?
马: 咱不落这个呀!别说这话呀!施舍没有。
王: 你别嘀咕。
马: 咱不算施舍。“舍”字儿咱敢落这个?咱不算!无奈一样,富家有臭败之肉,贫家无隔宿之粮,庖有肥肉,厩有肥马,民有饥死,野有饿殍,此率兽而食人也。曾子曰:“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。”
王: 这也是曾子曰?
马: 哎,嘿!粥厂,粥厂。
王: 开粥厂,十万人这得多少小米儿呀?
马: 小米儿干吗?小米粥饱得了吗?
王: 那吃什么?
马: 一天三顿饭,早晨炸酱面,晌午炖牛肉。
王: 晚上?
马: 晚上饺子啊,包!
王: 这是粥厂?哎呀!
马: 随份的牛肉,吃,盛!不够盛去。我站着一看呢,多吃多有福。吃!我哈哈一乐。
王: 乐?
马: 我乐。
王: 乐完啦,您回家吃您的窝头。
马: 你怎么知道?你管得着吗?我乐意呀!我吃窝头,你把我怎么样啊?
王: 我把你怎么样啊?
马: 我吃窝头,你敢把我怎么样吧?
王: 我纳闷儿,放着炖牛肉不吃。
马: 我就爱吃窝头啊。
王: 炖肉烙饼多好!
马: 你敢把我怎么样?你摸摸我?
王: 打架来啦!
马: 我就爱吃窝头。
王: 那您吃吧!
马: 我愿意呀!吃窝头,你管不着我。
王: 你为什么不吃牛肉啊?
马: 你看,就吃窝头。不吃肉,是肉就不吃啊。
王: 怎么不吃啊?
马: 我善!我心软。小牛、小羊,一刀宰!吃?哎,我不忍。愿无伤也,是乃仁术也,见牛未见羊也,君子之于禽兽也!见其生不忍见其死,闻其声不忍食其肉,是以君子远庖厨
也。曾子曰……
王: 您等会儿,您站住吧!再曰也曰不出好的来啦!
马: 天天儿就得这么吃啊。每天三顿饭,过年过节还多给!你愿意过节吗
王: 愿意呀!
马: 愿意过年吗?
王: 愿意呀。
马: 没有钱的过节过年怎么办?给他东西。拿走!家里吃去。
王: 噢,平常吃这个。节、年还有特别供应。
马: 对。
王: 哎哟!这三节,头一个就是五月节。
马: 五月节,粽子啊。吃粽子啊,每人五十,五十个粽子啊!
王: 五十个?
马: 一人五十,不论大小孩儿。人头份儿,每人领一份儿。拿走!吃去!
王: 一两俩那个?
马: 一两俩呀?马家粽子一两俩呀?
王: 哦,一两一个?
马: 谁理你呀?
王: 哟?那多大?
马: 每一个粽子里三十枣儿。
王: 啊?一个粽子三十枣儿?
马: 哎,我看着包。哎,定做。
王: 加上米这玩艺儿?
马: 哎,不许少一个枣儿,每一个粽子里,必须三十枣儿。
王: 好嘛!还给什么?
马: 还给半斤红樱桃,半斤白樱桃,半斤黑白桑椹,五十叭哒杏。二十黄白粽子,二十芙蓉粽子,一篓子香菜,一篓子花椒,十朵玫瑰花。两把菖蒲、两把艾子,一两朱砂,一两雄黄,三丈神符,两张文武判儿,十块五福饽饽,三挂葫芦,还有五斤白面,一斤烧酒,一罐米醋,五斤黄花鱼,臭了还管换。
王: 嘿!多周到啊。哎呀!
马: 无论大人小孩儿,每人一份儿啊。善嘛。
王: 这是五月节,那到了八月节呢?
马: 八月节?月饼啊!
王: 对对,月饼。
马: 每人给俩团圆饼儿,小月饼儿。
王: 二两一个?
马: 二两一个?六斤一个。
王: 啊?六斤一个。
马: 六斤一个,到我们家都是小的。
王: 那哪儿有啊?
马: 马家月饼,三十多斤!这么大个儿,这么厚!掰都掰不动,得拿榔头砸!“当!当!当”!砸碎了。
王: 砸碎啦!上笼屉蒸,是吧!这豆饼这是!
马: 我说豆饼啦?豆饼那么大个儿的月饼。
王: 有那么大个儿的?
马: 定做的。这马家月饼,什变的。你尝尝这馅儿,你看,你尝尝!
王: 不对吧!什锦馅儿。还有什变的?
马: 你们家那个什锦馅儿。马家跟你一样吗?
王: 什变?
马: 这马家叫“什变的”,这个月饼。
王: 怎么个什变?
马: 变的,得心应手。你想吃什么,就看你说话,你说着就变。“嗬,这大月饼哎,多好啊,是白糖馅儿。”一掰!哎,白糖馅儿哎,真好吃。吃两口,腻啦!“嘿,枣泥儿的好啦!”再掰!白糖全没,满变枣泥儿。
王: 嘿!这好啊?
马: “枣泥儿好吃啊!哎呀,南方,椰子馅儿,咱这儿吃不着!”再掰!椰子馅儿。说它变你信不信?不信我骂街啦!
王: 信!我信!
马: 这什么月饼?
王: 什变的?
马: 谁家?
王: 谁有啊?马家有啊。
马: 你怎么知道的?
王: 这不你刚教给我的嘛。
马: 对。对啦!什变的月饼。每人给俩大个儿的什变月饼。
王: 还给什么?
马: 还给十个自来红、十个自来白、荤月饼一斤、素月饼一斤;鲜果儿供一堂:五个苹果、五个桃、五个石榴、五个柿子、五个鸭梨、十个槟子、十个果、十个白梨、半斤葡萄、二斤小枣儿,一个西瓜、一把鸡冠子花儿,三台月宫码一位,高香一封,素蜡一对,外有八斤半一个的河螃蟹,大个儿团脐,活的!肥呀。
王: 噢……啊?这螃蟹悬啦,八斤半?
马: 哎,定做的。
王: 哎……啊?螃蟹还有定做的?
马: 不是定做的,定……捞的!
王: 哪儿捞去呀?
马: 去我们河里,蛤蟆秧子跟骆驼一样。
王: 对对,有有有!你们那河里有。
马: 八月节吃这个。
王: 哎,这是八月节。这就到年啦!
马: 年歇,腊八粥。
王: 啊?腊八粥?
马: 糖瓜祭灶!腊月二十三,全有!
王: 全有?
马: 哎!
王: 那……腊八给什么?
马: 腊月初三就全领走!连祭灶的全领走。年歇忙不过来。
王: 是啊?
马: 腊八粥连祭灶的都给。
王: 都给什么呀?
马: 熬粥嘛,腊八粥啊!米料啊!拿!每人一份儿。每人给一斤江米、一斤黄米、一斤大麦米、四两菱角米;半斤绿豆、半斤红豇豆、半斤小豆、一斤生栗子、二斤小枣、半斤核桃仁、四两冰砂糖、二斤潮白糖、二两玫瑰、二两木樨、二两青丝、二两红丝、二两葡萄干儿、二两桂元肉、千张纸、元宝、蜡一份儿,一张烧挂、半斤南糖、一斤关东糖、五个糖瓜儿、十个糖饼儿、一捧炒豆、一个酸面儿火烧、外加一把草料、凉水每人一杯——凉水都管。
王: 凉水?多全,全管!
马: 对啦,年歇嘛。
王: 哎呀,您这一年舍了多少啊?
马: 这不算完。年终之际焉能点点而已?
王: 哦,到年歇还给?
马: 什么叫还给?君子遵道而行,则能择守善矣!半途而废则力之不足矣!
王: 对。
马: 曾子曰:“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”
王: 好,又来啦!这都曾子说的?
马: 这词儿都是曾子的……哎,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腿儿发木,吊着发麻!喏不喏,敲大锣!……这都曾子说的。年歇。
王: 年歇给什么?
马: 年歇?五尺高的蜜供。每人给五尺高的蜜供,密供懂吗?
王: 知道啊。
马: 大蜜供!安供,北京正明斋定做!
王: 对。
马: 又酥脆,又粘牙!口口香!
王: 嘿!
马: 把你的大馋虫给逗上来。每人给蜜供一堂。
王: 还给什么呢?
马: 还有呢!给鲜果供一堂、素供一堂、酥油月饼一堂、面鲜一堂、灶王前一样儿三碗、重素墩一对、大双包一对、小红包一对,以上共六堂;供碗儿二十八个、供花儿六堂、红石榴花儿五朵、祭财神羊肉一块。外要一把红头绳儿、一包年饭果儿、外边挂灯钱、一个铺垫儿、五副春对儿、街门对、屋门对、佛前对、财神对、灶王对、福字儿、佛字儿、横批儿、斗方儿。“出门见喜”、“抬头见喜”五个春条,两把掸子、一束藏香、一个钹盔,一个灶王龛。十盏红灯花儿、十盏白灯花儿、十盏黄灯花儿、三十张挂缎儿、石门对儿门神一张。一张加官儿、一张天地码、财神满张、通俗对儿一丈。一张财神方位单,一本宪书、一个红喜灯、十刀烧纸、十把麻经儿、十个麻雷子、五个二踢脚、三挂南鞭、一封高香、一封线儿香、十盘盘香、一匣白素锭、二两胰子、二两爆花、十张红棉、两盒儿扑粉、一罐儿桂花油、二百斤烟儿煤、一百斤硬煤、五十斤煤球儿、十斤木炭、二百斤劈柴、二百斤高白面、三升高白米、二斤绿豆、二斤青黄豆、十个大馒头、一百个小馒头、二斤黄年糕、二斤白年糕、二斤蜂糕、一百年糕坨儿、五斤牛肉、五斤羊肉、一对野鸡、一对野猫、一块团粉、一块鹿肉、两只肥母鸡、一只鸭子、一只关东鸡、二百斤白菜、二百斤酸菜、十把菠菜、两捆韭菜、二斤红萝卜、一捆香菜、二斤山药、一斤水笋、十块香干儿、十块菜干儿、半斤海蜇、十个鸡子儿、五个松花、五个鸭子儿、二斤黑黄酱、四两芝麻酱、半斤水疙疸、半斤咸胡萝卜、一包酱菜、四两卤虾油、一罐腊八醋、一包花椒、一包大料、一包五香面儿、一包红曲、五斤大八件儿、二百素元宵、还有一副扑克牌。
王: 哎!哎呀!
马: 这天开开门的挑费二十多亿呀!
王: 对,二十多亿,哎。
马: 今儿早晨把棉袄卖了,吃的豆腐脑儿。
王: 啊?您不开粥厂吗?
马: 咳,打算这么舍,还没发财哪!
王: 没发财呀?

『肆』 金条欠款800让我今晚12点之前结清所有欠款,不然就打电话到我家里是真的吗

你有留电话就是真的。打个电话也不难却也用不了多少钱。

『伍』 一个钟一堆金条是什么成语

一刻千金[ yī kè qiān jīn ]

生词本

基本释义详细释义

  • [ yī kè qiān jīn ]

  • 一刻时光,价值千金。形容时间非常宝贵。

  • 出 处

    宋·苏轼《春夜》诗:“春宵一刻值千金,花有清香月有阴。”

『陆』 秋风落叶乱为堆,扫尽还来千百回,一笑罢休闲处坐,任他着地自成灰。意思

秋天到了,掉下来很多树叶,才刚一点一点扫干净,新的一批落叶又下来了。付之一笑,不扫了,找个地方坐着,任由它落在地上,化为飞灰。

这句话出自台湾著名学者南怀瑾的《圆觉经略说》。

南怀瑾对人生阐述就是“儒释道合一境界,大度看世界;技在手,能在身,思在脑,从容过生活”。

南怀瑾花了一辈子的时间,通过对儒、释、道三家学问的演绎和归纳,最终的目的无非是告诉人们:东方有圣人,西方也有圣人,此心同此理亦同的道理。

而从“平凡”到“高贵”并不存在边际问题,所谓“百尺竿头更进一步”,还是要回到平地上来,总不能悬空挂着。因此做到了“大平凡”就是“最高贵”,南怀瑾临终的这一示现,就说明了这一道理。

(6)不是我跟你吹我家金条成堆扩展阅读

《圆觉经略说》为台湾著名学者南怀瑾先生有关《圆觉经》的讲记。

《圆觉经》是唐代华严宗奉习的一部重要经典。它全称《大方广圆觉修多罗了义经》,一卷,由唐代佛陀多罗译出。经中以佛应文殊师利等十二位菩萨之请,一一说法的方式,论述了“依圆照清净觉相,永断无明”的理论,以及“修业”、“修观”、“修禅”的修行方法。

《圆觉经略说》这本书是南怀瑾于1983年,在台北十方丛林书院讲述《圆觉经》的记录,由古国治同学负责整理校对。最初在佛教杂志上连载,以后汇集成书。

作者以深厚的学术功底,对《圆觉经》的原文进行了逐句、逐段的讲解,变艰涩为流畅,化深奥为通俗,具有很强的可读性。

南怀瑾,1918年生于浙江温州乐清,自幼接受传统私塾的严格教育。少年时期开始,遍读诸子百家,兼及拳术、剑道等各种功夫,同时研习文学书法、诗词曲赋、天文历法诸学。

抗战时期,先是投笔从戎,执教于军校,后来辞去教职,遍历名山大川,寻访高僧奇士,后在名寺闭关研修佛学,得多位著名高僧、活佛传授。

1949年赴台湾,相继受聘于文化大学、辅仁大学执掌教席,并应邀到多所大学、机关、社会团体讲学。著述颇丰,对中国文化和社会均产生了深远影响。

因上海人民出版社近日接连出版了《南怀瑾讲演录》、《南怀瑾与彼得·圣吉》,又即将推出 《庄子諵哗》,南怀瑾再次成了各界关注的热门话题。

其实,早在五十余年前,南怀瑾就已经声名鹊起。 1976年,根据南怀瑾演讲辑录的《论语别裁》在台湾出版,受到狂热追捧,到1988年时已再版高达18次之多;1990年,复旦大学出版社将《论语别裁》等南怀瑾著作引进大陆,同样掀起“南怀瑾热”。

“南怀瑾”这个名字已经堪称“名播遐迩”,誉之者尊称其为“国学大师”、“一代宗师”、“大居士”;但围绕着他和他的作品的争议也从来没有停止过,毁之者直斥其不过是一个“江湖骗子”、“篡改三教混淆古今”。

『柒』 找相声台词

开粥厂 甲:马三立、乙:王凤山
甲 各位观众对我们这样的鼓励。我们有什么好的艺术表演呢?

乙 是啊。

甲 今天所来的观众,有几位呀,是离家很远,骑着车来看我们的节目,对我们这样的抬爱,对我们这样的喜爱。其实我们长这模样并不让你们喜爱,啦!

乙 害臊啦?

甲 有些观众啊,知道我们天津市曲艺团演出啊,场场到,这样的曲艺爱好。咱们天津是曲艺之乡。

乙 对。

甲 全国各地都承认。你们懂得艺术啊,特别是相声,天津的观众是特别懂的。怎么铺、怎么垫、怎么翻这个“包袱儿”,什么正翻、倒翻、垫话儿、大部分观众都懂。你们听相声多内行啊。啊?这对于我们演员,特别是中青年演员更有很大的鼓励啦。有些观众你都认识吧?

乙 都认识。

甲 都熟悉。噢!认识我吗?想想。

乙 哎呀,想不起来了。

甲 我是谁?说。

乙 哦,忘啦,忘啦。

甲 我叫什么?

乙 忘啦,忘啦!您贵姓。

甲 马!

乙 马?您的名字?

甲 上三下立。

乙 哦,还“上三下立”,上下干什么呀?哦!马三立。

甲 哎,对对。知道我外号吗?

乙 哦,还有外号?

甲 没听说过吗?

乙 没有,没有。

甲 哎?都知道啊,我的外号。

乙 您外号叫什么?

甲 马善人。

乙 马善人?

甲 善人哪。

乙 噢,您是善人?大家都看看,这善人都这模样?

甲 什么模样啊,怎么?应当什么模样啊?心善。

乙 心善?

甲 心眼儿好。不骗人,跟任何人不撒谎,不说瞎话。

乙 是啊。

甲 没坑过人,没骗过人,没找过便宜。善,以良心对待别人。善,心软。没打过架,没骂过人。背地里挖苦人?损人?马善人,没有过。

乙 没有这个。

甲 打架?善人不看。我都不看打架的。我心软。听说有打架的,打的头破血流的,不忍。不忍看,也不敢看。善。

乙 嘿,善。

甲 心软啊。太软啦。心软哪!长这么大个子,没看过宰牛、宰鸡、宰活鱼,没看见过,听说过。哎,宰鱼,大活鱼,扑棱扑棱的,活鱼,跳、蹦!摁着!拿刀,拉肚子,那样,听说过,没看见过。

乙 没看见过?嘿。

甲 哎,不忍!善!打我手下没害过一个生命。

乙 嗬。

甲 就这么样,就这么善。

乙 好。

甲 墙上掉下个大蛛蛛,踩死?马善人绝对没有。

乙 哦,墙上掉下大个蛛蛛都不踩?

甲 蛛蛛?我睡觉床上有个臭虫,大臭虫!怎么办?

乙 捻死啊?

甲 捻死啊?太损啦。这是个小生命。它懂的吗呀?它知道吗呀?你不费事,哎,它完啦!马善人,不干那个。

乙 没有。

甲 大臭虫,不管,去它的。

乙 嘿!

甲 就算我身上逮住个大虱子,哎哟,嗬!怎么办?

乙 挤死。

甲 挤死啊?太损啦。

乙 那怎么办?

甲 那是条性命,挤死啊?

乙 扔地下。

甲 扔地下饿死啦。

乙 那怎么办?

甲 无论找谁,往脖子那儿一搁。

乙 哎!哎呀!

甲 善嘛。

乙 这叫善哪?这叫缺德。放虱子啊?

甲 心软。我心软哎!

乙 心软?放虱子玩儿。

甲 我们还保全它的生命,我们还不受痛苦。

乙 嘿。

甲 找一胖子啊。

乙 还得找胖子?

甲 哎,吃得饱饱的。

乙 嘿,好!

甲 玩嘛。

乙 玩?这叫玩啊?好!

甲 你瞧,解闷儿呗,吃饱天天干吗呢?

乙 吃饱放虱子啊?

甲 现在我要行善!

乙 哎,啊!行善?我躲开你。放虱子是不是?

甲 谁放虱子啊?

乙 你要行善吗?

甲 行善,我这是比方。哪有那么方便的虱子啊?

乙 噢,您贵处?

甲 顺义县的。

乙 顺义县?

甲 小地方,顺义。

乙 京北顺义县?

甲 对,北京的北边。

乙 离北京九十里地吧。

甲 对,对对,顺义县。顺义县有个马坡啊,我是那个地方人。

乙 哦?

甲 马坡。

乙 顺义县?

甲 对。

乙 南马坡,北马坡。两个大镇子?

甲 哎,对对!

乙 知道,知道!

甲 南马坡,北马坡。你怎么知道的?

乙 我?

甲 你去过吗?

乙 没有。

甲 你到过吗?

乙 没到过。

甲 你怎么知道的?

乙 我听人说的。

甲 你到过没到过?

乙 没到过。

甲 没去过?好,好。南马坡,北马坡,那些个房子都是我们家的。

乙 都是你们家的?

甲 哎,那些个房子,那些个大镇子,全是马家的。你打北京打听,京北一带黄土马家,那就是我们家。我们家的外号儿?合黄土马家。

乙 噢,您家是卖黄土的。

甲 卖黄土?推车卖黄土,卖多少钱啊?

乙 黄土马家嘛。

甲 由北京往北说,无论走多远,瞧见是黄土地不是?

乙 是黄土地。

甲 只要是黄土地,那就是我们家的地。

乙 啊?

甲 黄土马。

乙 只要是黄土地就是你们家的呀?

甲 看地是黄土地,那就别问!别打听,就是马家的。

乙 哎呀,这得多少顷啊?

甲 多少顷啊?两千多里地。

乙 哎!两千多里地?

甲 哎,不论顷。里呀,论里呀。

乙 大财主。

甲 什么大财主?咱不敢说大财主。

乙 大户人家。

甲 哎!在我们老家呀,不说首户吧,有俩糟钱儿。

乙 大财主嘛。

甲 哎?在天津、北京这还财主啊?到这地方比,咱趁吗?在我们那地方,富裕点儿。各省啊,反正家里头都有买卖。你到过北京,多走两步,顺义县你打听打听,黄土马家,你上我们家看看,我们家那房子,那住宅呀,院墙,那院子,一面十里地。

乙 哎!哎呀,一面十里?

甲 嘿嘿!四面,四十里地。我们院子里有十八条马路,我们这一家子,五百多口。

乙 大财主。

甲 回房、管事、开汽车的、花把式连厨房的、连佣人全算上,一千三百多人。

乙 嘿呀,大户之家。

甲 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元的后辈。

乙 啊,马元的后辈。

甲 哎!马超知道吗?三国马超。

乙 知道。

甲 马超、马岱,我们老祖先。那是我们上辈。汉朝那伏国将军马援,我们上辈。这都一家子,姓马。

乙 姓马都是一家子?

甲 哎。

乙 哦,唱评戏有个“马寡妇”,您一家子啊?

甲 同姓各家。

乙 这怎么各家啦?

甲 不是一码事。我们是汉朝伏国将军马援的后辈,你打听打听你们这文艺界,唱戏的,李万春。

乙 你们家叫堂会?

甲 谭富英。

乙 上你们家唱去?

甲 咱不说叫堂会呀,咱不敢这么说。咱们和人是朋友,人家看得起咱们。咱们请他们几个到我家做客,吃、住、玩儿几天,愿意几位高兴啊,消遣消遣。唱唱。

乙 嘿。

甲 咱不算叫堂会。请他们来,住几天,玩儿玩儿,到马家看看。唱几段儿,走时候,一人拿两条。

乙 哦,拿两条……黄瓜!对,你家地多,黄瓜多。

甲 像话不像话!人家卖那么大力气,人家唱完,我给人黄瓜?

乙 拿两条拿什么呀?还不黄瓜吗。

甲 嘿,真是。金子。

乙 拿金子?

甲 金条。就这么大个的,这么长,十两一条。一人拿两条。后院儿有的是。乱七八糟的一大堆,拿。碍事硌着脚的,搁着干吗?拿着玩儿去。

乙 哎呀!

甲 大元宝、小元宝,小锞子儿,这么点儿的那个,拿!给孩子们拿着玩儿去。

乙 嘿,哎呀!

甲 没用!

乙 成堆啦?金条成堆!

甲 哎,我呀,好交朋友啊,不在乎钱!

乙 您这儿鞋该钉掌啦!哈哈,换换鞋吧。那么些金条。

甲 你问问,都看见啦!我一直老这双鞋吧!

乙 可不!压根儿也没换。

甲 你看见没有,不想换。

乙 不想换?

甲 哎。

乙 嘿,你也没有啊。

甲 干净。

乙 干净啊?

甲 衣贵洁不贵华。曾子曰:“包子有肉不在褶上。”

乙 啊?这是“曾子曰”呀?

甲 你到我们家看看,你看得起我吗?

乙 看得起。

甲 你愿意交我这朋友吗?

乙 愿意。

甲 你看看马家花园儿。逛过花园儿吗?

乙 逛过呀。北京花园儿我都逛过。

甲 哪儿啊?

乙 万寿山。

甲 万寿山有吗?

乙 景山。

甲 景山有吗?

乙 北海。

甲 你看过好的吗?还……还逛花园儿?那有什么?

乙 您的花园?

甲 北海有啥?看树啊!看花?哪儿没树?马路边儿上也有树。

乙 您这花园有什么?

甲 马家,嘿!

乙 有什么呢?

甲 马家花园儿,花儿不新鲜。树?谁没看过大树?你逛花园你逛哪门子树啊?嘿,真是!马家花园,看的是玩艺儿,看花园看的是景致。

乙 噢,您那儿有什么?

甲 有什么呀?马家花园儿,花园儿里,六十多个小白塔。塔,懂不懂?

乙 知道。

甲 塔!六十多个小白塔,一个比一个高。最矮、最小的塔,百货大楼楼尖一样。

乙 嚄!也是最小的?

甲 哎!

乙 哎呀!

甲 有七十多座亭子。亭子满都汉白玉的石座,玻璃砖的亭子!亭子底儿,银子包金的。两边的鹤鹿同春,满是真金的。

乙 嗬!

甲 翡翠的犄角,猫眼的眼睛,碧玺的尾巴。月牙河,汉白玉的石桥。河里的金鱼、银鱼儿赛过叫驴,那蛤蟆秧子跟骆驼那么大个儿。

乙 嚄!哎?蛤蟆秧子跟骆驼似的?

甲 玩艺儿嘛。

乙 好么!这个儿。

甲 金鱼儿看见过吗?

乙 看见过呀。

甲 逛花园不看看金鱼吗?

乙 那得看看。

甲 多大个儿?

乙 哪个花园都有。这么大个儿。

甲 哪儿有啊?

乙 北海公园。

甲 那个,多大个儿?

乙 中山公园。

甲 这个呀,这么大呀?

乙 这是最大的!

甲 玩儿鱼?玩儿这个?鱼秧子啊,鱼苗子啊?白给我?白给我,我都不要。

乙 是啊?

甲 马家玩儿鱼,要那个?

乙 您那儿鱼,多大呀?

甲 哼!多大呀?你算算吧!看见桌子了吧?

乙 桌子。

甲 这么大。

乙 这么大个儿?

甲 哎!金鱼。望天儿鱼、虎头鱼、蓝绒球鱼、红绒球鱼、花贝鱼、花本鱼、大个墨鱼。墨鱼,懂吗?

乙 墨鱼?黑的?

甲 黑的,小驴儿一样,小黑驴一样。

乙 哎呀,这鱼这么大个儿?

甲 哎,金鱼儿嘛!

乙 哎呀!您在哪儿养活的?

甲 鱼缸。

乙 鱼缸?这得多大个儿?

甲 多大个儿啊?玻璃砖的。薄玻璃的?薄玻璃那鱼缸玩儿啥呀?玻璃砖的,大厚玻璃砖的,鱼缸!我打外国带来的。

乙 这得多大呀?

甲 多大呀!哼,你算算吧!“民主十号”见过吗?

乙 “民主十号”,火轮?

甲 啊。

乙 天津跑大连。

甲 对啦,“民主十号”。

乙 知道。

甲 那船,在我鱼缸里转悠过。

乙 嚄!“民主十号”在你鱼缸里转悠过?

甲 哎。

乙 哎呀,怎么进去的。

甲 吊车呀!吊车吊进去的。

乙 哦,吊进去的。

甲 让它转一圈儿看看,看看多少时间。玩儿嘛。我打外国带来的。外国人送我丈八条案,送我家的一丈八的条案,一尺见厚,整块儿,象牙的。

乙 嗬,这多大。

甲 法国人给我张牛皮,这牛皮打开,五里地,没接缝儿,整的。

乙 你这牛得多大?

甲 瑞士国,送我家的钟表,桌子摆的大座钟,木头的。

乙 是钟,都是木头的。

甲 都是木头的?那是外壳,外壳木头的,这连里头的零件,完全木头的,整个木头钟。

乙 啊?

甲 甭上弦、甭过电,老走着。够打点不打点。表门儿一开,打里头出来个木头人儿。木头人儿,这么高,这手拿小锣,这手拿锣锤,出来!“当当!”一伸手,带说话的——“两点啦!”

乙 耶!好嘛!

甲 够三点又出来啦!“当、当、当”——“三点啦!”

乙 嗬,好!

甲 要不要,送你!

乙 不要!

甲 给你拿着玩儿去。

乙 不成,我没地方放。

甲 没关系。看得起我吗?

乙 看得起。

甲 哎,愿意交个朋友吗?

乙 愿意,愿意。

甲 上我家串门儿,住几天。

乙 有工夫看望你。

甲 什么叫有工夫?你太有工夫啦!我坐车接你去呀!到这玩儿去,走时拿几条。

乙 不要!甭几条,我不要!

甲 我呀,好交哇!讨厌我吗?

乙 不讨厌。

甲 哎,说实在的,腻歪我吗?

乙 不腻歪。

甲 真的假的?

乙 真的。

甲 我好交。很多朋友让我呀,马善人,拿点钱。拿点钱,现在有些个灾区呀,灾区人民吃饭的问题,怎么解决?我说,那好办呢?开几个粥厂。大伙儿吃吃饭。

乙 你听听。

甲 这算什么呀?取一个月息钱,满够啦!人也不多,十来万人,吃!

乙 这意思您要施舍施舍?

甲 咱不落这个呀!别说这话呀!施舍没有。

乙 你别嘀咕。

甲 咱不算施舍。“舍”字儿咱敢落这个?咱不算!无奈一样,富家有臭败之肉,贫家无隔宿之粮,庖有肥肉,厩有肥马,民有饥死,野有饿殍,此率兽而食人也。曾子曰:“不能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。”

乙 这也是曾子曰?

甲 哎,嘿!粥厂,粥厂。

乙 开粥厂,十万人这得多少小米儿呀?

甲 小米儿干吗?小米粥饱得了吗?

乙 那吃什么?

甲 一天三顿饭,早晨炸酱面,晌午炖牛肉。

乙 晚上?

甲 晚上饺子啊,包!

乙 这是粥厂?哎呀!

甲 随份的牛肉,吃,盛!不够盛去。我站着一看呢,多吃多有福。吃!我哈哈一乐。

乙 乐?

甲 我乐。

乙 乐完啦,您回家吃您的窝头。

甲 你怎么知道?你管得着吗?我乐意呀!我吃窝头,你把我怎么样啊?

乙 我把你怎么样啊?

甲 我吃窝头,你敢把我怎么样吧?

乙 我纳闷儿,放着炖牛肉不吃。

甲 我就爱吃窝头啊。

乙 炖肉烙饼多好!

甲 你敢把我怎么样?你摸摸我?

乙 打架来啦!

甲 我就爱吃窝头。

乙 那您吃吧!

甲 我愿意呀!吃窝头,你管不着我。

乙 你为什么不吃牛肉啊?

甲 你看,就吃窝头。不吃肉,是肉就不吃啊。

乙 怎么不吃啊?

甲 我善!我心软。小牛、小羊,一刀宰!吃?哎,我不忍。愿无伤也,是乃仁术也,见牛未见羊也,君子之于禽兽也!见其生不忍见其死,闻其声不忍食其肉,是以君子远庖厨

也。曾子曰……

乙 您等会儿,您站住吧!再曰也曰不出好的来啦!

甲 天天儿就得这么吃啊。每天三顿饭,过年过节还多给!你愿意过节吗

乙 愿意呀!

甲 愿意过年吗?

乙 愿意呀。

甲 没有钱的过节过年怎么办?给他东西。拿走!家里吃去。

乙 噢,平常吃这个。节、年还有特别供应。

甲 对。

乙 哎哟!这三节,头一个就是五月节。

甲 五月节,粽子啊。吃粽子啊,每人五十,五十个粽子啊!

乙 五十个?

甲 一人五十,不论大小孩儿。人头份儿,每人领一份儿。拿走!吃去!

乙 一两俩那个?

甲 一两俩呀?马家粽子一两俩呀?

乙 哦,一两一个?

甲 谁理你呀?

乙 哟?那多大?

甲 每一个粽子里三十枣儿。

乙 啊?一个粽子三十枣儿?

甲 哎,我看着包。哎,定做。

乙 加上米这玩艺儿?

甲 哎,不许少一个枣儿,每一个粽子里,必须三十枣儿。

乙 好嘛!还给什么?

甲 还给半斤红樱桃,半斤白樱桃,半斤黑白桑椹,五十叭哒杏。二十黄白粽子,二十芙蓉粽子,一篓子香菜,一篓子花椒,十朵玫瑰花。两把菖蒲、两把艾子,一两朱砂,一两雄黄,三丈神符,两张文武判儿,十块五福饽饽,三挂葫芦,还有五斤白面,一斤烧酒,一罐米醋,五斤黄花鱼,臭了还管换。

乙 嘿!多周到啊。哎呀!

甲 无论大人小孩儿,每人一份儿啊。善嘛。

乙 这是五月节,那到了八月节呢?

甲 八月节?月饼啊!

乙 对对,月饼。

甲 每人给俩团圆饼儿,小月饼儿。

乙 二两一个?

甲 二两一个?六斤一个。

乙 啊?六斤一个。

甲 六斤一个,到我们家都是小的。

乙 那哪儿有啊?

甲 马家月饼,三十多斤!这么大个儿,这么厚!掰都掰不动,得拿榔头砸!“当!当!当”!砸碎了。

乙 砸碎啦!上笼屉蒸,是吧!这豆饼这是!

甲 我说豆饼啦?豆饼那么大个儿的月饼。

乙 有那么大个儿的?

甲 定做的。这马家月饼,什变的。你尝尝这馅儿,你看,你尝尝!

乙 不对吧!什锦馅儿。还有什变的?

甲 你们家那个什锦馅儿。马家跟你一样吗?

乙 什变?

甲 这马家叫“什变的”,这个月饼。

乙 怎么个什变?

甲 变的,得心应手。你想吃什么,就看你说话,你说着就变。“嗬,这大月饼哎,多好啊,是白糖馅儿。”一掰!哎,白糖馅儿哎,真好吃。吃两口,腻啦!“嘿,枣泥儿的好啦!”再掰!白糖全没,满变枣泥儿。

乙 嘿!这好啊?

甲 “枣泥儿好吃啊!哎呀,南方,椰子馅儿,咱这儿吃不着!”再掰!椰子馅儿。说它变你信不信?不信我骂街啦!

乙 信!我信!

甲 这什么月饼?

乙 什变的?

甲 谁家?

乙 谁有啊?马家有啊。

甲 你怎么知道的?

乙 这不你刚教给我的嘛。

甲 对。对啦!什变的月饼。每人给俩大个儿的什变月饼。

乙 还给什么?

甲 还给十个自来红、十个自来白、荤月饼一斤、素月饼一斤;鲜果儿供一堂:五个苹果、五个桃、五个石榴、五个柿子、五个鸭梨、十个槟子、十个果、十个白梨、半斤葡萄、二斤小枣儿,一个西瓜、一把鸡冠子花儿,三台月宫码一位,高香一封,素蜡一对,外有八斤半一个的河螃蟹,大个儿团脐,活的!肥呀。

乙 噢……啊?这螃蟹悬啦,八斤半?

甲 哎,定做的。

乙 哎……啊?螃蟹还有定做的?

甲 不是定做的,定……捞的!

乙 哪儿捞去呀?

甲 去我们河里,蛤蟆秧子跟骆驼一样。

乙 对对,有有有!你们那河里有。

甲 八月节吃这个。

乙 哎,这是八月节。这就到年啦!

甲 年歇,腊八粥。

乙 啊?腊八粥?

甲 糖瓜祭灶!腊月二十三,全有!

乙 全有?

甲 哎!

乙 那……腊八给什么?

甲 腊月初三就全领走!连祭灶的全领走。年歇忙不过来。

乙 是啊?

甲 腊八粥连祭灶的都给。

乙 都给什么呀?

甲 熬粥嘛,腊八粥啊!米料啊!拿!每人一份儿。每人给一斤江米、一斤黄米、一斤大麦米、四两菱角米;半斤绿豆、半斤红豇豆、半斤小豆、一斤生栗子、二斤小枣、半斤核桃仁、四两冰砂糖、二斤潮白糖、二两玫瑰、二两木樨、二两青丝、二两红丝、二两葡萄干儿、二两桂元肉、千张纸、元宝、蜡一份儿,一张烧挂、半斤南糖、一斤关东糖、五个糖瓜儿、十个糖饼儿、一捧炒豆、一个酸面儿火烧、外加一把草料、凉水每人一杯——凉水都管。

乙 凉水?多全,全管!

甲 对啦,年歇嘛。

乙 哎呀,您这一年舍了多少啊?

甲 这不算完。年终之际焉能点点而已?

乙 哦,到年歇还给?

甲 什么叫还给?君子遵道而行,则能择守善矣!半途而废则力之不足矣!

乙 对。

甲 曾子曰:“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”

乙 好,又来啦!这都曾子说的?

甲 这词儿都是曾子的……哎,一羊也是赶,俩羊也是放!腿儿发木,吊着发麻!喏不喏,敲大锣!……这都曾子说的。年歇。

乙 年歇给什么?

甲 年歇?五尺高的蜜供。每人给五尺高的蜜供,密供懂吗?

乙 知道啊。

甲 大蜜供!安供,北京正明斋定做!

乙 对。

甲 又酥脆,又粘牙!口口香!

乙 嘿!

甲 把你的大馋虫给逗上来。每人给蜜供一堂。

乙 还给什么呢?

甲 还有呢!给鲜果供一堂、素供一堂、酥油月饼一堂、面鲜一堂、灶王前一样儿三碗、重素墩一对、大双包一对、小红包一对,以上共六堂;供碗儿二十八个、供花儿六堂、红石榴花儿五朵、祭财神羊肉一块。外要一把红头绳儿、一包年饭果儿、外边挂灯钱、一个铺垫儿、五副春对儿、街门对、屋门对、佛前对、财神对、灶王对、福字儿、佛字儿、横批儿、斗方儿。“出门见喜”、“抬头见喜”五个春条,两把掸子、一束藏香、一个钹盔,一个灶王龛。十盏红灯花儿、十盏白灯花儿、十盏黄灯花儿、三十张挂缎儿、石门对儿门神一张。一张加官儿、一张天地码、财神满张、通俗对儿一丈。一张财神方位单,一本宪书、一个红喜灯、十刀烧纸、十把麻经儿、十个麻雷子、五个二踢脚、三挂南鞭、一封高香、一封线儿香、十盘盘香、一匣白素锭、二两胰子、二两爆花、十张红棉、两盒儿扑粉、一罐儿桂花油、二百斤烟儿煤、一百斤硬煤、五十斤煤球儿、十斤木炭、二百斤劈柴、二百斤高白面、三升高白米、二斤绿豆、二斤青黄豆、十个大馒头、一百个小馒头、二斤黄年糕、二斤白年糕、二斤蜂糕、一百年糕坨儿、五斤牛肉、五斤羊肉、一对野鸡、一对野猫、一块团粉、一块鹿肉、两只肥母鸡、一只鸭子、一只关东鸡、二百斤白菜、二百斤酸菜、十把菠菜、两捆韭菜、二斤红萝卜、一捆香菜、二斤山药、一斤水笋、十块香干儿、十块菜干儿、半斤海蜇、十个鸡子儿、五个松花、五个鸭子儿、二斤黑黄酱、四两芝麻酱、半斤水疙疸、半斤咸胡萝卜、一包酱菜、四两卤虾油、一罐腊八醋、一包花椒、一包大料、一包五香面儿、一包红曲、五斤大八件儿、二百素元宵、还有一副扑克牌。

乙 哎!哎呀!

甲 这天开开门的挑费二十多亿呀!

乙 对,二十多亿,哎。

甲 今儿早晨把棉袄卖了,吃的豆腐脑儿。

乙 啊?您不开粥厂吗?

甲 咳,打算这么舍,还没发财哪!

乙 没发财呀?

『捌』 骂我,这也是事实,过年,人家发金条了,淮安发什么了

楼主为淮安做出了什么贡献,为何让政府平白无辜发你金条。淮安有钱人也很多,楼主在淮安好好努力一样会成为有钱人,抱怨这个抱怨就没必要了。 查看原帖>>